第81章 三坛红尘
第81章三坛红尘
顾长生的后院，多了一个赵东来。
不知道从何处弄到的酒坊，竟然亲自酿酒。
后院忙碌，林三也给赵东来打下手。
好在赵东来只是白天来，晚上回去，倒也不会抢了林三的住所。
苏灵也暗中前来解释，并未告知赵东来，是他救了她。
现在的赵东来，颇有几分看透世俗，要淡出红尘的意思。
听苏灵讲述，赵东来本是一位剑修，如今很久不握剑了。
之前斩蛟龙的时候，拿起了剑，回来之后，却是将剑封存了。
每日和一些朋友饮酒，来他这酿酒。
顾长生似乎也受到了赵东来的影响，每日和赵东来品酒，也酿造一些新的酒。
两人也算是以酒相交，只论酒，不论道。
他并不在意，赵东来给自己作伴，只要不是麻烦就行。
日子悠闲，眨眼半个月时间过去，赵东来的酒酿造好了。
顾长生浅尝了一下，算是好酒，但比起赤焰还是差了些。
赤焰是他改良的酒坊，更是融入了几分先天元气，虽然是凡酒，但能淬炼身体，配合先天功，可以说夺天地造化。
林三在这赤焰酒的帮助下，身子日渐强健，配合先天功的呼吸吐纳，已经有踏入修炼之道的趋势。
赵东来半路出家，怎么可能比得上他？
虽然差了些，但赵东来还是很高兴，因为这是他亲手酿造的酒，并且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为东来酒。
赵东来带着东来酒和赤焰离开了。
顾长生看着东来酒，微微一笑，似有所感：“赵东来，东来酒，一酒一人，一酒一道。”
随着他的呢喃，心头似乎轻松了很多，法力运转都比之前顺畅了些。
他叫来林三，让他再去买一些材料来，打算亲自酿酒。
林三当即去买了材料，交给他酿酒。
顾长生在后院安心酿酒，偶尔苏灵会过来帮忙，也会讲述下外界的事情。
他图个清净，不是与世隔绝，也会了解大致情况。
如今钧天城四周，出现了不少陌生妖族，袭击出城的百姓和商队。
通天江之中，陌生妖族更多，那些水族开始了反扑。
敖雪这位龙王，统一之路，还没开始，便被挡住了。
燕十二也来了，在通天江帮助龙王。
正如敖雪所言，斩了恶蛟，惹怒了妖国，遭到了妖族报复。
这段时间，镇魔殿的镇魔卫们，都忙得不可开交，关入锁妖塔的妖魔，都要超过以往半年的了。
镇魔卫们也有损失，开始在钧天城招收新的镇魔卫。
这一日，顾长生正在酿酒，赵东来来了。
“顾掌柜。”赵东来笑着道：“我有一场酒宴，想要请你前去品鉴。”
“哦？”顾长生笑道：“你举办的酒宴？”
“不只是我，还有几位酿酒，饮酒之人。”
赵东来笑道：“这一次，我将拿出我最珍贵的酒，与顾掌柜共饮。”
“可别是一群贵人，我可受不了这些贵人。”顾长生道。
“掌柜放心，乃是几位避世隐修，妙手回春沐雨霖，太上忘情青元子，还有几位则是普通人家，仅是筑基。”
赵东来道：“但我的酒宴，自然是爱酒之人，不看修为。”
“妙手回春沐雨霖，太上忘情青元子？”顾长生神色微动：“这二位修为不低吧？”
“都是金丹真人，当初苏灵重创，还是沐雨霖出手，吊住了性命。”
赵东来解释道：“沐雨霖对于赤焰很感兴趣，也是个爱酒之人，她酿造的药酒，救死扶伤，活人万千。”
“青元子呢？”顾长生问道。
“嘿，青元子可了不得，乃是太上忘情一脉。”
赵东来道：“太上忘情，静修无为，青元子一直在钧天城外，望天峰上隐修，若非以前有交情，还真请不动他。”
“说来也是，我以前拿剑的时候，想见他一面，千难万难，他都躲着我。
如今放下剑，一心游山玩水，喝酒交友，这牛鼻子却是自己寻上来了。”
顾长生轻笑道：“太上忘情一脉，静修无为，你以前杀伐太深，身上写满了两个字——麻烦，人家自然不待见伱。”
“那顾掌柜，参加这次的酒宴吗？”赵东来道：“入了酒宴，可不能空手，都要带一坛好酒，赤焰和碧玉不行，大家都喝过了。”
虽然青元子他们没有来买酒，但赵东来买的可不少，他一人就将他这酒肆养活了。
“最近在酿造一种新酒，就是不知道，酒宴在何时？”顾长生问道。
“一个月后的夜晚，不知能否来得及？”赵东来道。
“足够了。”顾长生笑道：“一个月后，我会带上三坛酒，地点何处？”
“这是入场玉珏，通天江畔。”赵东来取出一块玉佩：“等掌柜的到了通天河，自会感应。”
“好，一个月后，我准时赴约。”顾长生收下玉珏。
目送赵东来离开，顾长生看着玉珏，心中也有了几分期待：“太上忘情，太上忘情，来的可真是时候，我这三坛酒，应该能有个好去处了。”
他看向正在酿造的酒，这是经过赵东来的启发，酿造的六坛酒，是两种不同的酒。
障眼之法融入其中，酒中红尘变幻，众生滚滚，人间百态，尽入其中。
至于另外三坛，则是以他自身酿造。
清心一坛，太玄一坛，顾掌柜一坛，暂未取名。
都是凡酒，却融入了神通，变的不凡。
他将前三坛命名为红尘，打算带去酒宴，至于剩下的三坛，还需要一段时间。
伏魔与忘情，同属太上一脉，他早就想与忘情一脉相会，只是没有机会。
这一次，还真的要谢谢赵东来。
顾长生在后院，好生照料红尘酒，酒肆也没了客人。
赵东来不来，他这里几乎没有客人，苏灵也只是偶尔前来，更多时间是在修行。
时间悠悠，一个月时间眨眼而过。
顾长生带着三坛酒，叫了一辆马车，离开了酒肆。
出了城门，前往通天江。
来到通天江，让马车离开，带上三坛酒，寻着玉珏感应而去。
通天江畔。
一片空旷的场地，赵东来和苏灵已经到了，在他身旁，只有一坛酒。
出了他们，还有三位筑基修士，同样带着酒而来。
“顾掌柜。”
赵东来笑着相应，看着他带来的三坛酒，略有诧异：“怎带了这么多酒？”
今日酒宴，只是为了品酒，每人带一坛便可。
顾长生淡笑道：“这三坛酒，乃是系列之酒，品一坛不足言酒中滋味。”
“系列之酒？”赵东来闻言笑道：“那待会可要好好品品，为掌柜介绍一下，这三位是，张百味，曾入佛门，还俗之后，经营酒楼，一坛酒，可让人心神宁静，似闻佛法。”
“这位是，袁成，自一猿猴手中，学得酿酒之法，猴儿酒，钧天城闻名。
这位是，卢承心，来自于浩然书院，酿得墨酒，可感正气浩然。”
“久仰。”顾长生拱手，一一见礼。
“顾掌柜的大名，我们可是都听出老茧了，那赤焰，我们可是日日饮之。”
三人哈哈笑道，十分热情。
几人席地而坐，也没什么尊卑，更无繁琐礼节。
剩下两人还有事情处理，还未到来。
苏灵取来柴火，在江边生了篝火。
如同凡人一般，随意畅聊，只是谈论酒，不刻意打听对方之事。
能来这里，都是爱酒，求清静之人。
夜色黑暗，一道窈窕身影，驭风而来。
“让诸位久等了，雨霖来迟了。”
一身紫衣，不加装饰，绝色容颜，一坛酒，飘然落在一旁。
“沐神医心系百姓，众所周知，此地可没有什么礼数。”
赵东来笑道：“我可是想念了许久，沐神医的好酒了。”
“自不会让赵兄失望。”沐雨霖笑道：“青元子那牛鼻子还没来？”
赵东来道：“马上便到，你也知道，这牛鼻子虽然不问世事，但他那些花花草草，可比他的命根子都重要。”
其余人哈哈笑着，显然对于这位青元子，都有了解。
话音刚落，一道淡漠声音响起：“贫道就知道，你们在背后编排贫道。”
一名中年青衣道人，驾云而来，同样带着一坛酒。
“好，如今人到齐了，今日的酒宴，可以开始了。”
赵东来笑道：“今日不论道，只品酒，酒宴过后，你们若是相交，那是你们的事情，不过，不可打扰清修。”
“这是自然。”众人点头。
能来这里的人，都是爱清静的人。
“赵公子邀请我等前来，我便抛砖引玉，请诸位尝尝，我这无欲酒。”
张百味一抬手，八个杯子飞出：“我们八人，共饮。”
酒坛打开，酒水飞出，刚好斟满八杯酒。
“此酒名为十八，我在佛前诵经十八载，终究断不了这酒，创出此酒，请。”张百味举杯邀请，率先一饮而尽。
七人举杯，一同饮下。
顾长生饮下酒水，眉头微皱，眉头旋即舒展开来。
酒水入喉，扩散四肢百骸，清凉之意笼罩心头。
脑海之中，似有一尊佛陀，低语梵唱，虽然听不真切，却让人心情平和。
顾长生睁开双眼，赵东来赞道：“好酒，融入了佛家真意，配合赤焰共饮，当属完美。”
“不错，赤焰养身，十八养魂，好酒。”七人开口道。
众人一番点评，青元子也点头颔首，对于这酒也十分满意。
“尝尝我的，此酒为，猴儿酒，取自猿猴。”
袁成哈哈一笑，打开酒坛，一人一杯。
八人饮下，顾长生细品之下，如若置身群山，观群猴跳跃，攀爬树木，山间奔走。
颇有一种，山林之中，惬意自在。
随后是卢承心，酒水之中，浩然正气浓郁，似有古之先贤，在耳旁读书教诲。
“这酒差了些。”赵东来摇头道：“书生气太重，少了几分豁达，卢兄，还是忘不掉浩然书院。”
卢承心叹道：“不提不提，此次的酒，确实差了。”
“到我了。”沐雨霖微微一笑，酒水飞出：“此酒只是最简单的养生酒，无名。”
顾长生饮下养生酒，面露压抑之色，此酒喝赤焰，碧玉效果差不多，并且更上一层。
阴阳相合，温养人体阴阳二气，长期服用，百病不生。
“顾掌柜，借你赤焰和碧玉，还望谅解。”沐雨霖拱手道。
“沐神医不愧神医之名，温养人体阴阳二气，改进了酒方。”顾长生道。
其余人也纷纷点头，称赞道：“沐神医不凡，钧天城百姓有福了。”
“顾掌柜轻易品出其中玄妙，想来医道造诣不低。”沐雨霖笑道。
“一个酒肆掌柜，曾为修行中人，自然通晓一些，但若说造诣，那是神医抬举了。”顾长生笑道。
“来，尝尝贫道的百花酿。”
青元子笑道：“贫道曾饮百花酿，却不通酒方，便自己研究，总算有了一分神韵。”
众人饮下百花酿，似乎见到了百花盛开，花香迷人。
“算是好酒。”沐雨霖点评道。
“有几位好酒在前，贫道这百花酿只能算得上中规中矩，不必顾忌贫道。”
青元子淡然笑道：“接下来，就剩下顾掌柜和赵公子了。”
“赵公子为主家，自然留在最后，顾掌柜，雨霖可是期待你的好酒，期待了一个月。”沐雨霖道。
“我酿造了三坛酒，皆为红尘。”
顾长生取出三坛酒，一字排开：“第一坛，红尘凡人，请。”
酒水飞出，没入每人杯中。
“红尘凡人？”青元子面露讶色，饮下一杯。
酒水入喉，七人心神恍惚，似乎见到了当年，还未踏入修行的自己。
凡人艰难，费劲心力挣扎求生，少年意气，立志修行有成，斩妖除魔……
他们全都看见，那个几乎早已遗忘的自己。
死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冲击淡然的心神。
一切，是那么真实，恍如昨日。
【障眼：+490】
顾长生：“……”
我只是酿酒，不是来刷经验的。
良久，青元子率先醒来，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看着酒杯。
随后，其余人相继醒来，卢承心站起身来，作揖道：“抱歉，这第二杯，我饮不下了，是我搅扰了酒宴，告辞。”
七人没有动，谁都没有拦他，他本就放不下过去的一切，这一杯酒，唤醒了内心，自当离去。
赵东来眼眶发红，长出一口气：“第二杯。”
“第二杯，蜕凡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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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生的后院，多了一个赵东来。
不知道从何处弄到的酒坊，竟然亲自酿酒。
后院忙碌，林三也给赵东来打下手。
好在赵东来只是白天来，晚上回去，倒也不会抢了林三的住所。
苏灵也暗中前来解释，并未告知赵东来，是他救了她。
现在的赵东来，颇有几分看透世俗，要淡出红尘的意思。
听苏灵讲述，赵东来本是一位剑修，如今很久不握剑了。
之前斩蛟龙的时候，拿起了剑，回来之后，却是将剑封存了。
每日和一些朋友饮酒，来他这酿酒。
顾长生似乎也受到了赵东来的影响，每日和赵东来品酒，也酿造一些新的酒。
两人也算是以酒相交，只论酒，不论道。
他并不在意，赵东来给自己作伴，只要不是麻烦就行。
日子悠闲，眨眼半个月时间过去，赵东来的酒酿造好了。
顾长生浅尝了一下，算是好酒，但比起赤焰还是差了些。
赤焰是他改良的酒坊，更是融入了几分先天元气，虽然是凡酒，但能淬炼身体，配合先天功，可以说夺天地造化。
林三在这赤焰酒的帮助下，身子日渐强健，配合先天功的呼吸吐纳，已经有踏入修炼之道的趋势。
赵东来半路出家，怎么可能比得上他？
虽然差了些，但赵东来还是很高兴，因为这是他亲手酿造的酒，并且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为东来酒。
赵东来带着东来酒和赤焰离开了。
顾长生看着东来酒，微微一笑，似有所感：“赵东来，东来酒，一酒一人，一酒一道。”
随着他的呢喃，心头似乎轻松了很多，法力运转都比之前顺畅了些。
他叫来林三，让他再去买一些材料来，打算亲自酿酒。
林三当即去买了材料，交给他酿酒。
顾长生在后院安心酿酒，偶尔苏灵会过来帮忙，也会讲述下外界的事情。
他图个清净，不是与世隔绝，也会了解大致情况。
如今钧天城四周，出现了不少陌生妖族，袭击出城的百姓和商队。
通天江之中，陌生妖族更多，那些水族开始了反扑。
敖雪这位龙王，统一之路，还没开始，便被挡住了。
燕十二也来了，在通天江帮助龙王。
正如敖雪所言，斩了恶蛟，惹怒了妖国，遭到了妖族报复。
这段时间，镇魔殿的镇魔卫们，都忙得不可开交，关入锁妖塔的妖魔，都要超过以往半年的了。
镇魔卫们也有损失，开始在钧天城招收新的镇魔卫。
这一日，顾长生正在酿酒，赵东来来了。
“顾掌柜。”赵东来笑着道：“我有一场酒宴，想要请你前去品鉴。”
“哦？”顾长生笑道：“你举办的酒宴？”
“不只是我，还有几位酿酒，饮酒之人。”
赵东来笑道：“这一次，我将拿出我最珍贵的酒，与顾掌柜共饮。”
“可别是一群贵人，我可受不了这些贵人。”顾长生道。
“掌柜放心，乃是几位避世隐修，妙手回春沐雨霖，太上忘情青元子，还有几位则是普通人家，仅是筑基。”
赵东来道：“但我的酒宴，自然是爱酒之人，不看修为。”
“妙手回春沐雨霖，太上忘情青元子？”顾长生神色微动：“这二位修为不低吧？”
“都是金丹真人，当初苏灵重创，还是沐雨霖出手，吊住了性命。”
赵东来解释道：“沐雨霖对于赤焰很感兴趣，也是个爱酒之人，她酿造的药酒，救死扶伤，活人万千。”
“青元子呢？”顾长生问道。
“嘿，青元子可了不得，乃是太上忘情一脉。”
赵东来道：“太上忘情，静修无为，青元子一直在钧天城外，望天峰上隐修，若非以前有交情，还真请不动他。”
“说来也是，我以前拿剑的时候，想见他一面，千难万难，他都躲着我。
如今放下剑，一心游山玩水，喝酒交友，这牛鼻子却是自己寻上来了。”
顾长生轻笑道：“太上忘情一脉，静修无为，你以前杀伐太深，身上写满了两个字——麻烦，人家自然不待见伱。”
“那顾掌柜，参加这次的酒宴吗？”赵东来道：“入了酒宴，可不能空手，都要带一坛好酒，赤焰和碧玉不行，大家都喝过了。”
虽然青元子他们没有来买酒，但赵东来买的可不少，他一人就将他这酒肆养活了。
“最近在酿造一种新酒，就是不知道，酒宴在何时？”顾长生问道。
“一个月后的夜晚，不知能否来得及？”赵东来道。
“足够了。”顾长生笑道：“一个月后，我会带上三坛酒，地点何处？”
“这是入场玉珏，通天江畔。”赵东来取出一块玉佩：“等掌柜的到了通天河，自会感应。”
“好，一个月后，我准时赴约。”顾长生收下玉珏。
目送赵东来离开，顾长生看着玉珏，心中也有了几分期待：“太上忘情，太上忘情，来的可真是时候，我这三坛酒，应该能有个好去处了。”
他看向正在酿造的酒，这是经过赵东来的启发，酿造的六坛酒，是两种不同的酒。
障眼之法融入其中，酒中红尘变幻，众生滚滚，人间百态，尽入其中。
至于另外三坛，则是以他自身酿造。
清心一坛，太玄一坛，顾掌柜一坛，暂未取名。
都是凡酒，却融入了神通，变的不凡。
他将前三坛命名为红尘，打算带去酒宴，至于剩下的三坛，还需要一段时间。
伏魔与忘情，同属太上一脉，他早就想与忘情一脉相会，只是没有机会。
这一次，还真的要谢谢赵东来。
顾长生在后院，好生照料红尘酒，酒肆也没了客人。
赵东来不来，他这里几乎没有客人，苏灵也只是偶尔前来，更多时间是在修行。
时间悠悠，一个月时间眨眼而过。
顾长生带着三坛酒，叫了一辆马车，离开了酒肆。
出了城门，前往通天江。
来到通天江，让马车离开，带上三坛酒，寻着玉珏感应而去。
通天江畔。
一片空旷的场地，赵东来和苏灵已经到了，在他身旁，只有一坛酒。
出了他们，还有三位筑基修士，同样带着酒而来。
“顾掌柜。”
赵东来笑着相应，看着他带来的三坛酒，略有诧异：“怎带了这么多酒？”
今日酒宴，只是为了品酒，每人带一坛便可。
顾长生淡笑道：“这三坛酒，乃是系列之酒，品一坛不足言酒中滋味。”
“系列之酒？”赵东来闻言笑道：“那待会可要好好品品，为掌柜介绍一下，这三位是，张百味，曾入佛门，还俗之后，经营酒楼，一坛酒，可让人心神宁静，似闻佛法。”
“这位是，袁成，自一猿猴手中，学得酿酒之法，猴儿酒，钧天城闻名。
这位是，卢承心，来自于浩然书院，酿得墨酒，可感正气浩然。”
“久仰。”顾长生拱手，一一见礼。
“顾掌柜的大名，我们可是都听出老茧了，那赤焰，我们可是日日饮之。”
三人哈哈笑道，十分热情。
几人席地而坐，也没什么尊卑，更无繁琐礼节。
剩下两人还有事情处理，还未到来。
苏灵取来柴火，在江边生了篝火。
如同凡人一般，随意畅聊，只是谈论酒，不刻意打听对方之事。
能来这里，都是爱酒，求清静之人。
夜色黑暗，一道窈窕身影，驭风而来。
“让诸位久等了，雨霖来迟了。”
一身紫衣，不加装饰，绝色容颜，一坛酒，飘然落在一旁。
“沐神医心系百姓，众所周知，此地可没有什么礼数。”
赵东来笑道：“我可是想念了许久，沐神医的好酒了。”
“自不会让赵兄失望。”沐雨霖笑道：“青元子那牛鼻子还没来？”
赵东来道：“马上便到，你也知道，这牛鼻子虽然不问世事，但他那些花花草草，可比他的命根子都重要。”
其余人哈哈笑着，显然对于这位青元子，都有了解。
话音刚落，一道淡漠声音响起：“贫道就知道，你们在背后编排贫道。”
一名中年青衣道人，驾云而来，同样带着一坛酒。
“好，如今人到齐了，今日的酒宴，可以开始了。”
赵东来笑道：“今日不论道，只品酒，酒宴过后，你们若是相交，那是你们的事情，不过，不可打扰清修。”
“这是自然。”众人点头。
能来这里的人，都是爱清静的人。
“赵公子邀请我等前来，我便抛砖引玉，请诸位尝尝，我这无欲酒。”
张百味一抬手，八个杯子飞出：“我们八人，共饮。”
酒坛打开，酒水飞出，刚好斟满八杯酒。
“此酒名为十八，我在佛前诵经十八载，终究断不了这酒，创出此酒，请。”张百味举杯邀请，率先一饮而尽。
七人举杯，一同饮下。
顾长生饮下酒水，眉头微皱，眉头旋即舒展开来。
酒水入喉，扩散四肢百骸，清凉之意笼罩心头。
脑海之中，似有一尊佛陀，低语梵唱，虽然听不真切，却让人心情平和。
顾长生睁开双眼，赵东来赞道：“好酒，融入了佛家真意，配合赤焰共饮，当属完美。”
“不错，赤焰养身，十八养魂，好酒。”七人开口道。
众人一番点评，青元子也点头颔首，对于这酒也十分满意。
“尝尝我的，此酒为，猴儿酒，取自猿猴。”
袁成哈哈一笑，打开酒坛，一人一杯。
八人饮下，顾长生细品之下，如若置身群山，观群猴跳跃，攀爬树木，山间奔走。
颇有一种，山林之中，惬意自在。
随后是卢承心，酒水之中，浩然正气浓郁，似有古之先贤，在耳旁读书教诲。
“这酒差了些。”赵东来摇头道：“书生气太重，少了几分豁达，卢兄，还是忘不掉浩然书院。”
卢承心叹道：“不提不提，此次的酒，确实差了。”
“到我了。”沐雨霖微微一笑，酒水飞出：“此酒只是最简单的养生酒，无名。”
顾长生饮下养生酒，面露压抑之色，此酒喝赤焰，碧玉效果差不多，并且更上一层。
阴阳相合，温养人体阴阳二气，长期服用，百病不生。
“顾掌柜，借你赤焰和碧玉，还望谅解。”沐雨霖拱手道。
“沐神医不愧神医之名，温养人体阴阳二气，改进了酒方。”顾长生道。
其余人也纷纷点头，称赞道：“沐神医不凡，钧天城百姓有福了。”
“顾掌柜轻易品出其中玄妙，想来医道造诣不低。”沐雨霖笑道。
“一个酒肆掌柜，曾为修行中人，自然通晓一些，但若说造诣，那是神医抬举了。”顾长生笑道。
“来，尝尝贫道的百花酿。”
青元子笑道：“贫道曾饮百花酿，却不通酒方，便自己研究，总算有了一分神韵。”
众人饮下百花酿，似乎见到了百花盛开，花香迷人。
“算是好酒。”沐雨霖点评道。
“有几位好酒在前，贫道这百花酿只能算得上中规中矩，不必顾忌贫道。”
青元子淡然笑道：“接下来，就剩下顾掌柜和赵公子了。”
“赵公子为主家，自然留在最后，顾掌柜，雨霖可是期待你的好酒，期待了一个月。”沐雨霖道。
“我酿造了三坛酒，皆为红尘。”
顾长生取出三坛酒，一字排开：“第一坛，红尘凡人，请。”
酒水飞出，没入每人杯中。
“红尘凡人？”青元子面露讶色，饮下一杯。
酒水入喉，七人心神恍惚，似乎见到了当年，还未踏入修行的自己。
凡人艰难，费劲心力挣扎求生，少年意气，立志修行有成，斩妖除魔……
他们全都看见，那个几乎早已遗忘的自己。
死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冲击淡然的心神。
一切，是那么真实，恍如昨日。
【障眼：+490】
顾长生：“……”
我只是酿酒，不是来刷经验的。
良久，青元子率先醒来，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看着酒杯。
随后，其余人相继醒来，卢承心站起身来，作揖道：“抱歉，这第二杯，我饮不下了，是我搅扰了酒宴，告辞。”
七人没有动，谁都没有拦他，他本就放不下过去的一切，这一杯酒，唤醒了内心，自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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